日 志
记忆1981记忆1981 房汉廷 岁月蹉跎,磨掉了无数锐气。但母校的印象却总是挥之不去的,即使是在梦里,她有时也会悄悄地潜入进来。 那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那里曾经流淌过我无悔的青春岁月。清楚地记得三分之一个世纪前的初秋,我怯生生地踏进了这座曾无数次窥望过的校园。 校园是简朴的,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操场。但校园是热闹的,从清晨六点多钟到午夜十点左右,总能见到为同一个目标忙碌的身影。 教室是简陋的,两排教学楼被分成八个教室,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数百莘莘学子就挤在里面听课,做作业,当然有时也有一些小的打闹。但校舍的灯光很亮,荧光灯管照亮了每个角落,每个错字都会暴露在她善意的提醒之中。 宿舍是寒酸的,一间十几平米的土屋要住下十二个半大小子,晚回去睡觉的人只能侧着身子把自己放到炕上,如果赶上哪个家伙尿炕,至少有三个人将不幸被浸泡。但宿舍又是最有趣的地方,大家在这里分享着回家带来的少许奢侈品,黑着灯讲一些鬼故事,也偶尔评论一番某个女同学。 吃的非常粗糙,每天三顿的咸菜拌饭已经是家境不错同学的待遇了,后来学校为准备参加高考的同学提供了一周一次的伙食改善(实际就是可以吃一次馒头),有些同学还是舍不得兜里可怜的铜板流落他人而隐忍着说“不喜欢吃馒头”。 卫生情况糟糕透顶,多个人共用一个洗脸盆,不久就都得了红眼病。全学校就一个厕所,冬夜天寒,有些同学出了门口就开始方便,结果很快就在各个宿舍门前积累起座座尿山。至于洗澡,其实连奢望都没有,只记得高考前要体检了,老师让我们到校园南面的英河里洗了洗了事。其实,觉得卫生情况不好,这纯粹是后来补上去的评论,而当时还是乐在其中的。 三十年过去了,我的三个班主任可好?听说振树先生退休了,有时还忍不住技痒,仍收一些学生的孩子做学生;早听说宝 挂念的师长常常数的我指头都酸了。徐全校长很高大,那时我是经常仰视的。侯振德教务长很风趣,刚入学就是他带的数学,听说这位仁厚的长者已经驾鹤走了多年,无缘复见了啊。还有 离家远了,离家久了,母校怎样了呢?学生总是换的快,但学生又永远是不换的,走到哪里,我还是大庙中学的学生;老师总是不变的,但老师又永远是磨损最厉害的,有多少个蜡炬成灰的感人故事啊。 学生做了很久,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到研究生院,毕业证整整装了一口袋,可最难以忘怀的仍然是那所中学。老师也做了很久,当了讲师,副教授,教授,教了硕士研究生,教了博士研究生,可心中的楷模还是我的中学先生们哟。 京城已经是风和日丽的初夏,家乡也草木萌发了吧。 一个学子,一个游子,北望故乡,遥望母校,正在静静地听着淅沥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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