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科学基金文化能够在创新文化建设中发挥巨大作用

 

（在近期召开的科学基金文化建设第二次专家座谈会上，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王元发言认为，科学基金文化能够在创新文化建设中发挥巨大作用。以下是发言稿。）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成立是中国科技改革的一个重大举措。在此之前，国家对整个科学研究活动和技术开发活动的支持基本上是以计划方式为主的，引入科学基金制是中国科技体制改革迈出的很大一步。20多年来，基金委已经成为中国科学发展的一面旗帜，成为鼓励科学探索的重要渠道，在国内外的影响越来越大。陈宜瑜主任总结的那12个字——尊重科学、公正透明、激励创新，对于基金委来说应该是名副其实的。

文化建设现在越来越受重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没有创新文化何谈创新型国家。因为创新型国家需有一种基本的社会形态和精神面貌，而这是能够凝练到创新文化中的。现在有些人认为中国目前文化的发展相对于经济的快速发展来说落后了，我不太赞成，我对当代中国丰富多彩的文化发展格局一直抱着很积极的态度。当代文化的多元化、宽容、对个性的张扬、对权威的怀疑等等，都是很积极的，尽管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是社会文化转型的不成熟，是过程的不成熟，而不是结果的不成熟。文化的发展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这一过程会逐渐塑造起中国渐行渐进的主流文化。这其中会涉及怎么看待中国传统文化的问题，现在有两种极端的态度，一种是完全赞成，主张返古，另一种是全盘否定。我觉得需要更中性一些的分析，要有所继承，也要有所批判，相对来说，我们还缺乏批判的深度。比如对权威的尊崇，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所谓习以为常的东西就是文化，我们都看重权威主义，而这种权威主义对整个创新文化的影响非常大。又如，对科层（也称科层制度，指存在于教、科、研机构中的层级制度）的依赖，大学、研究所、事业单位都有级别；还有集体主义，要求个人服从集体，大家都认为很好，但从科学研究上来说，这些都不利于鼓励自由探索。美国教育也强调合作，但这种伙伴关系是建立在两个个体之间的合作意识，和我们个人服从集体是不同的。还有过多的评价，好像对国家资产很负责任，实际上是大量的浪费，对国家资源的最大不尊重。所以加强文化建设，一方面要加强制度建设，而更核心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舆论和社会组织行为上认同什么，反对什么，在这个基础上，才会有好的制度、好的执行。

回到科学基金文化上，我觉得基金委应坚守自己已经形成的文化形式和传统，同时应当从一种小众文化中走出来，在创造真正的科学精神、倡导创新文化、旗帜鲜明地反对某些落后的文化和弘扬先进的理念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科学基金通过广泛学科面上的项目支持，囊括了国内最优秀的科学家，建设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如果能够通过这个平台把科学家所遵从的科学精神、所希望改变的那种机制、体制环境，以及他们的文化诉求凝聚成一笔社会财富，那么科学基金文化就能够在整个创新文化建设中发挥非常大的作用。